假期能续费吗

你怎么知道我家cp已婚了

【原著福华】2.28英寸的谜题

*老夫老妻之间的浪漫

*2k+短打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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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案之后的日子总是乏味的。除了整理资料剪贴簿和在扶手椅里猛吸阿卡迪亚混合烟叶以外,歇洛克·福尔摩斯几乎无事可做。他的生活绝不能缺乏戏剧性。

  福尔摩斯双手合十,并拢的指尖轻轻抵住下巴。尼古丁干燥的涩味充斥着他的口腔。忙于整理文稿的医生已然在桌前坐了一个下午,纸页窸窣的细响随烟雾一同荡漾在起居室的暖光里。华生的手沾上了新的墨痕,未干的黑墨一直晕染到挽起的袖口处。他总是喜欢先亲自写一遍手稿再使用打字机修改。

  J. Herbin产的薰衣草香墨水,1896年初最时兴的一款。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抖了一下烟灰,仅凭目测便判断出这一点。他步履极轻地走至华生身后,冷不丁地俯下身来,把自己贴到那人的背上。

“福尔摩斯,”医生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中,却被室友此刻猝不及防的举动从满纸文字里惊醒。“我敢打赌,这篇案件会将是我最精彩的作品。”他将稿纸递给身后的人,水蓝的眼睛蕴满笑意。侦探心不在焉地应声,只扫视了几行正文。他总觉得华生空荡荡的手上缺了些什么。

   福尔摩斯假意继续往下阅读,实则暗自端详着华生的左手。最终他索性牵过那只手,凝神地用目光摹画无名指的轮廓线条,又从抽屉里拣来了软卷尺缠在华生的指根,而后自言自语般宣布了他的结论:“适合内圈周长为2.28英寸的。”

  华生对这番话满头雾水。他有些难为情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面色略红。“你又是在研究什么新戏法,福尔摩斯?”

  “并没有别的事。我只是来提醒你该擦一擦自己手了,亲爱的华生,”福尔摩斯笑道。他确实很乐意看见华生露出这种表情,也总是能成功让华生露出这种表情。“请看吧,你新买来的袖扣就快让墨水给毁了。我认为这大概是你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之一。”他将文稿妥帖地放回桌面,脸颊不经意间蹭过华生浅金的鬓发。

  “别让比利去交稿了。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去趟报社,回来时顺便能去摄政公园散步。明天一早就出发。”春日转暖的温度总能催生出人的困意。侦探慵倦地半合上眼帘,让灰色的眼瞳隐没于睫毛浅淡的阴影里。他把下巴搁在华生的右肩上,缄口不言,只剩平稳而轻缓的鼻息。华生发觉福尔摩斯苍白的肤色在阳光的渲染下显得健康多了。

   “比起规划明天的安排,我更建议你现在就回房好好睡一觉。”华生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的体温,轻轻搭上福尔摩斯环在自己颈间的手,对其颇为忧心。而语气却柔缓得令人听不出责备的意味。“为了查案你甚至硬撑了两夜,福尔摩斯。我不能容忍你继续在一名医生的眼皮子底下糟践自己的身体。”

  “我明白你向来为我着想,医生。”虽不情愿,福尔摩斯还是从善如流地直起身来。他整理了一下晨衣的前襟,然后独自坐回自己的卧房里。福尔摩斯压根就没睡,他在晚饭前的几个小时内一直思忖着戒指的款式问题。他或许不能算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次日清晨,福尔摩斯穿着双排扣的晨礼服唤醒了他的医生。华生刚睁眼便瞧见福尔摩斯领带上的别针正泛出耀眼的亮光,他也没明白福尔摩斯今天为什么突然打扮得如此正式。再往旁边看去,他自己的一套深色燕尾礼服也被翻出来搭在了椅背上。

  “很遗憾,华生。由于我意外地起迟了一些,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充裕了。”福尔摩斯丝毫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可能。“我想如果我能帮你一起穿好衣装,我们或许就可以尽快出门。两人合作总是更为方便的。”一语未毕,他就已经扣好了华生马甲上的第二颗扣子。

  “我们一定要穿得这样繁琐?”华生还没完全清醒。他戴上挺括的硬领,努力地与自己的领结抗争起来。

  “当然。毫无疑问。”福尔摩斯重新把手挤进华生的修身马甲,抚平内衬的褶皱。在用手测量华生变窄腰际时,他得出这样一个论断:“看来忙碌的业务也让你过度疲惫了,华生。除了处理稿件以外,你最近还总是频繁出诊。”

  经过慌乱却一丝不苟的梳洗之后,二人快步奔下了十七级台阶。华生没来得及戴上的麂皮绒白手套还攥在福尔摩斯的手里。

   说真的,单从这身行头来看,比起说是去散步,实在更像一起私奔去订婚的架势。毕竟没人会平白无故地在礼服前襟的口袋里别上柑橘花。

   双人马车里的空间刚好够他们并肩坐下。熹微的晨光浸润着一切,马车内外的物象经一系列反射折射,最终被镌刻在了车窗玻璃上,熠然生辉,显出光怪陆离的虚幻感。暖日初照,漂游的尘埃都变作悬浮于半空中的金箔碎钻。玫瑰香水清淡的气味漫无目的地弥散游弋。

   华生仓促地系上了右边手套的扣子:“福尔摩斯,我左手的手套恐怕不见了。我们得回去一趟。”

  “不用。它一直好好地待在这儿。”福尔摩斯像一位即将开始表演的魔术师般晃了晃手中的手套,“然而在物归原主之前,我想给你出道谜题,华生。你知道我最喜欢充满戏剧性的开场。这是一个字谜游戏,以你——我亲爱的鲍斯威尔的文学水平,答对的正确率应当在九成以上。”

  歇洛克·福尔摩斯从那只手套中取出了一枚戒指。四颗色泽各异的宝石并排镶嵌在戒环上,融合出雅致而和谐的美感。福尔摩斯将戒环套入了华生左手的无名指。

   随着金属冰凉的触感被体温渐渐捂热,华生有点儿心跳过速了。他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专心点,华生。别让自己被这些无关因素干扰。”福尔摩斯望着眼前人的反应,不觉笑了起来。他早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戒指戴在哪儿是无关紧要的问题。毕竟我总得找个地方存放它,而你的左手恰巧是最佳选择。”

  “现在,”福尔摩斯牵起那只手,“请试着观察一下,你能从这些宝石中看出什么?”

  华生对珠宝这类饰物的研究并不深入,他只能勉强辩识常见的宝石种类。

“Daourite.(红碧玺)”

“Emerlald.(祖母绿)”

“Aquamarine.(海蓝宝石)”

“Ruby.(红宝石)”

D.E.A.R.

  这是一首含蓄而灼热的藏头诗。

  华生戴上了手套。他选择用柔软的布料暂时将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存封起来。他们根本不需要证婚人和圣坛上的誓言。

  在此之后,福尔摩斯总是喜欢站在华生的左侧。这样便于他随时牵起华生的手来宣示主权。

 隐蔽的亲昵。

  “别总是这样……”医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只是低声抱怨。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惜在福尔摩斯的坚持之下没能成功。

  “我是想确认一下它的内径是否能贴合你的手指,我亲爱的华生。事实表明我的测量是相当准确的——不差毫厘。”福尔摩斯这才迟迟地松开了手。这位艺术家对自己的剧情铺设相当满意。

  适逢伦敦难得的晴日,工业产生的雾瘴与粉尘消散一空。他们并肩行过街角,沉入满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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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头诗戒指(Acrostic ring):曾在维多利亚晚期流行过,这种戒指通常由多种宝石组成,用宝石开头的第一个字母组成对佩戴珠宝者的秘密暗号。不同宝石组合有不同的寓意,常见的有regards、dear、dearest、amour、love等。

柑橘花:花语为“新娘的喜悦”。维多利亚女王似乎曾在订婚仪式还是婚礼上佩戴过绢布做成的柑橘花饰品。(泥塑一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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